书法与绘画是各自不同的两个门类(原创)
作者:山野枝子
在西方,表达语言、发音的文字是字母组合,有其独立的体系;西洋绘画则是“应物象形”和“随类赋彩”的块面和色彩的图形组合;不存在中国画的“骨法用笔”、“经营位置”、“气韵生动”;也许有“传移模写”之意。
在西方,写字是字母而绘画是色块。字母是为了读音的语言表达和符号组合的辨认;色块是为了象形表现和视觉识别;在中国书法及写字和艺术绘画都是用毛笔和黑墨,但写字书法的“字”创立之初是“象形”,但是发展到现在,已基本上脱离了“形”的范畴,成了为单独的体系,而绘画却已经进入“以形写意”的移情说理的境界要求。 写字基本上是“点”、“线”的组合,而绘画已进入了“点”、“线”、“面”与“色”复杂变化的融合。
早期的中国书法史其实是一部材质史,书写工具和书写文字的载体介质,一次次更迭,导致书法写字的字体样式发生一次次更迭变化,呈现出复杂多样的艺术表现形式。 古文及秦篆之点画最简,盖古代书具粗陋,难于变化故也。殷契以刀刻甲骨,只能为瘦直之棱形刀痕,不特与真行之点画大异,即与篆籀亦不相同。
因为书于简牍,镂于金石,刻于陶泥,见于石刻石碑;汉代以后,毛笔的产生和改良,纸业发展,帖学兴起。汉碑沉厚、豪放、拙重,雄强、奔放,见之于《石门颂》之碑刻;后来发展到隶书,正如晋人成公绥《隶书体》所云:“灿若天文布曜,蔚若锦乡之有章,或轻拂徐振,缓按急挑,挽横引纵,左牵右绕,长流郁拂,微势飘渺。”
以现代所用之毛笔,摹棱形之刀痕,如过于求似,笔笔出锋,反伤纤弱;欲笔画挺拔圆劲,惟有出以篆法。不过篆籀贵婉通流丽;而甲骨则贵质直瘦劲耳。 “钟鼎”、“石鼓”与“秦篆”,因其时所用之书具相类,故运笔之法亦大同小异,统名之曰篆法。篆画点画惟“点、直、弧”三种原始形势而已。篆法之“点、直、弧”笔法,均与真书不同。真书贵飞动,故一点一画,均有浓、纤、曲、直之变化,而籀鼎、石鼓、秦篆则贵圆劲,点画惟求停匀浑成,必须浓纤如一,曲直合度,方为合作。故作篆籀时,笔之纵面运动,只有落驻而无提顿,功在腕肘虚悬,进退回旋而稳如止水,不可忽高忽低。
绘画,也有如同书法一样的历史轨迹。绘画工具和承载介质的发展变化,也促使了绘画艺术的变化发展。早期了写字也可能就是象形的刻画以记事,可以认为字的来源于画,画是字的起源或前奏,所以说“字是画出来的”。后来字和画逐渐形成各自的面目而分道扬镳。
早先的“象形文字”,如果从“形”与“象”的“应物象形”和“传移模写”角度来说,那么,画产生在字之前,并且是字的祖先,早期的字就是画。从后来分离来看,“十八线描”的以线造型,是中国画的起源和基础,所以中国画有别于西方绘画以“面”“块”造型的不同,其原因也许就在于此。
中国画发展到现在,已经远远脱离了字的范畴,而独立成体系。现代强调中国画的书写性,即“骨法用笔”,也可以说现代中国画又回归强调“画是写出来的”。
于是,当下书画发展趋势,书法向中国绘画“逆袭”,绘画向书法回归。中国书法的字是画出来的,中国画的绘画是写出来的,已然成为一种新的潮流。
过去说 “书画同源”,同的是起源,分离后又各自自成体系;现在说”书画同源“,同的是文化,又回归到共同的用笔规律,并不是”字不字,画不画;字如画,画如字;字似画,画似字,不字不画,不画不字,似画似字“的混淆是非、颠倒黑白的境地。正如如果人是从类人猿进化而来分离出人后,人与猿就是两个独立的群体了,不应该也不可能把人再回归到不人不猿的时期了。书法与绘画,也应各自沿着各自的规律轨道去运行发展并相互吸收借鉴,以修正当前字不字,画不画的怪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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