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,从《齐物论》看庄子是一个“惰夫”吗?(原创)
作者:山野枝子
在《齐物论》中,庄子寓托南郭子綦这样一个高士的言行,抒发自己难以改变人生而消极落后的思想。一天,南郭子綦靠着几案而坐,仰首向天叹息,那样子,好像精神脱离了躯体,形如槁木,心如死灰。当他的学生问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时候,他回答说:“今者吾非我”,就是说我现在不是我,即是说,我不是“本我”,我是“他我”或者说“超我”,我的灵魂出窍了,也可以认为你看到的我,不是真实的我,我是身不由己的我,我是被外物异化的我,在这个环境里,我没有办法成为我自己的我,我就像这风吹万物发出的声音一样,虽然使各种孔窍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,但是让声音发生和停止的都是出自风呀!不是出自这些孔窍呀!这美妙的地籁和人籁自己能作主吗?我的灵魂被风发动,随风飘荡,我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哟!我只能听其自然,无能为力!所以“吾非我”。
庄子说:清风徐徐,就有小的和声;长风呼呼,便有大的反响;迅猛的暴风突然停歇,万般窍穴也就寂然无声,还有那风过处万物随风摇曳晃动,不也说明了风动物随吗!万物没有一点办法哟!
正是他这种表现为对人事无能为力的思想,导致他在《齐物论》中的“是非”的否定。认为人是不可能,也不能分辩是与非的,认为在人事面前无能力认识真象。
他认为一切“是非”,皆出自人为。是与非,都有是由不同心智的人,不同心态的人,由各自的智巧言论而勾心斗角而产生的。是与非,就像“没有我的对应面就没有我本身,没有我本身就没法呈现我的对应面”一样,只是各自为了对方的存在而存在,而事物的真正本质是怎么样,却是看不见的。
中国历史上不是有“指鹿为马”吗?你说鹿是马吗?可是迫于赵高的权威,不是大多数人都跟着说鹿是马吗!你能说这里的是是非非吗?在这里,他们辨别鹿是马非有意义吗?这不正是庄子说的“今者吾非我”吗?既然,我不是我,那么你认为“是”与“非”,能辩得清楚吗?是与非,在那样一个法制不健全的时代,在那样一个王权时代,在那样一个权力至高无尚的时代,有是非可言吗?
难道庄子真的认为“是”与“非”是不能分辨清楚的吗?我认为不是,他处在那个时代,皇权至上,一切以权力至上,是与非的争辩有意思吗?正如万窍发出的声音一样,美妙的地籁也是风吹动的结果,风停了还会的美妙的地籁吗?人籁也是如此。天籁是什么?天籁虽有万般不同,但是使它们发生和停息的都是出于自身的风。只有风才能主宰自己,还有谁能主宰得了风呢?他认为,你们这些儒家、墨家都是被风鼓动的声音,不能主宰自己,都是“吾非我”即不是“本我”,都是被异化的“他我”,是形如槁木,心如死灰的行尸走肉。没有绝对自由的人,不能忘掉自我的人在这里争论“是”与“非”有意思吗?还不如我们道家“绝圣弃智”的好,何必为争论“是非”而徒增烦恼呢?
在《齐物论》中,庄子继而发出了“人们不要在争论是非的迷昧中等待最后的死亡”!他认为:“人一旦禀承天地之气形成形体,就不能忘掉自身而等待最后的消亡”。继而发出“人生在世,本来就像这样迷昧无知吗”?的反问,从反面告诉人们:人,不要和自己较劲,争论什么是是非非,这样没有益处,那样是可悲的,是悲哀的,是最大的悲哀!人要超脱豁达快乐过好美一天!
人,是社会的人,必定要受社会历史所拘限,人的思想和行为无不打上历史的烙印;人不是绝对自由的、超然物外的动物。所以,人们在人世间争论是与非,都追随业已形成的偏见,并把它当作老师,那么谁会没有老师呢?这样能反映事物的本来面目吗?所以说:是非之争并没有价值。这就是庄子的《齐物论》中的无奈而明智的奉告!这就是庄子难以改变人生而消极落后的思想!
从《齐物论》这里看出:是非的判别除受主观因素的制约,很难分辨是非外。还受客观存在的复杂性限制,从而判别是非是不易的,也是没有必要的!
庄子在《齐物论》中主要论证“是非”是有无和是否必要,进而告诫人们:辨别是非没有必要,何不潇走人生!
一,受自然和社会环境客观条件限制,是非是不由自主的,是受外物左右的。
二,受个人名利心态的主观限制,作出是非判断,是要考虑自身名利的。
三,受系统复杂性的限制,区划是非没有必要的。
四,受认识事物本然的限制,人们持有的是与非并非是事物的本然,而是主客对客观的一面看法,是非没有区别的。
五,受发展变化的影响,认识事物并没有绝对客观的尺度,没有确定的是非区别的。
六,这样,人们不如忘掉是非!
七,只有忘掉是非,才能“物我交合,物我俱化,无物无我”进入《逍遥游》的绝对精神境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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